论文发表 1952年的凌晨,天色还有点黑沉,梧桐里的监狱大门打开了,士兵们压着一个犯人走了出来。 今天,他们奉上级命令要枪毙原国民党少将——洪宗扬。 “等一等,等一等。” 就在一旁的士兵刚把枪举起来的时候,从后方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 士兵们面面相觑,看着这个一路跑过来的三十多岁的妇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干扰我们执法。” “我叫谭木兰,我爸叫谭余保,是湖南省的副主席。你们不能就这样枪毙了他,他是好人。” 看着谭木兰坚定阻拦的神情,再加上谭余保省副主席的身份,士兵们一时间左右为难。 谭木兰为什么要叫国民党派将领爸呢?她为什么非要救洪宗宝呢? 在这件事情之后,谭木兰就尝试给周总理打电话,多次努力之后终于打通了周恩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谭木兰就急忙说道:“周伯伯,您一定要救救洪宗扬啊,他并没有残害革命同胞,而且他私藏的那些军火到最后都偷偷地送给了咱们的将士。他是被冤枉的。” “别着急,你慢慢说。”周恩来安抚道。 “周伯伯,我叫谭木兰,是湖南省副主席谭余保的女儿,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您。洪宗扬是我义父,他现在在煤矿场改造。前几天,洪宗扬被判了死刑,那天这件事还惊动了您。” “是娇仔吧,我记得你,最年轻的红军女娃娃。洪宗扬怎么会是你义父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伯伯,当年的事情说来就话长了......” 1936的夜晚,在棋盘山半山腰上,警卫员谭冬仔焦急地催促。 “首长,不能再犹豫了。” “爸爸,爸爸。”谭木兰无助地呼喊道。 “首长!”谭冬仔再次喊着。 一边是女儿无助又饱含依赖的呼唤声,一边是就在身后的国民党军队不断逼近的声音。 谭余保沉重地闭上了双眼,等他再睁开眼的瞬间一手刀重重地劈在了女儿的后脖颈上。他把谭木兰小心翼翼地放在不远处的杂木丛中,转身带着将士们继续向前跑去。 等谭木兰睁开双眼,看着明显杂乱的野草,她知道她可能侥幸逃过了一劫。没过多久,一个上山打猎的老猎户发现了她。谭木兰不敢随便说出身份,谎称自己是被人贩子拐过来的,自己在路上跑掉了,不知怎的就跑到了这里来了。 老猎人把谭木兰带下山,暂时把她安置在自己家。谭木兰以为自己终于安全了。可是,不到三天,就有军队来这里要找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谭木兰再次谎称自己是被人贩子拐带的,现在她迷路了,就在他们已经相信,即将要走的时候,一个转投国民党的叛徒把谭木兰认了出来。于是,谭木兰就被抓走了。 洪宗扬听说抓到了谭余保的女儿,出于好奇就赶了过去。此时,国民党的士兵们正叫嚣着要枪毙这个赤匪的女儿。 看着谭木兰委屈害怕又强忍着不表现出来的样子,洪宗扬有些不忍心了。于是,他和妻子以干女儿的名义将她保了下来,并给她取名为洪木兰(被谭余保接回后改为谭木兰)。 在洪宗扬夫妻的照料下,过上了衣食无忧,可以读书,可以画画的资本家小姐的生活。与此同时,谭余保怀着愧疚自责的心情在战场上奋力拼杀着。 父女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国共再一次谈判。 1938年,谭余保奉命前往攸县谈判。洪宗扬热情地招待了谭余保,并积极安排谭余保去见木兰。 转过影壁墙,一个穿着旗袍,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的,白皙的小脸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小姑娘正拿着画笔在专心的画画。谭余保看着此时的小女娃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娇仔。” 听着好久没听到的名字,木兰愣了愣,手中的画笔僵在纸上,留下深重不一的颜色。缓缓转过身,看着许久不见,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熟悉的身影。 “爸爸,爸爸。”木兰哭着跑过去。 “娇仔,我来迟了,爸爸来接你了,来接我的娇仔。” 父女两个抱在一起哭泣,诉说着彼此深深的想念和这两年的遭遇。得知娇仔被洪宗扬夫妇掌上明珠一般细心呵护着,谭余保郑重地向洪宗扬道谢。 “洪兄弟,谢谢你们夫妻这两年对娇仔的照顾,我看得出来她过得很好。” “木兰这孩子是真的惹人疼爱,她漂亮懂事有聪明伶俐的,有她陪着我们,我们别提有多高兴了。说谢谢就太见外了,怎么说木兰现在也是我的干女儿呀。” 谭余保一行在攸县停留了几天,在洪宗扬的积极配合和大力协助下,这次会谈相当成功。会谈刚一结束,洪宗扬就亲自去监狱释放了关押的二十几个共产党党员。看见谭余保他们装备简陋,连像样的枪都没有,在谭余保走之前还暗地里赠送了他们些许步枪手榴弹和一架山炮。在之后的战役中,洪宗扬也多次暗地里为红军提供枪支弹药。 临走之前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谭余保原本是想把谭木兰一起带回去,可是,谭余保刚一开口说,木兰就转身跑回了屋里并且关上了门,怎么都不愿意再回去。无奈之下,谭余保只好将木兰再次委托给洪宗扬照看。 “洪老弟,娇仔现在不愿意和我回去,只能辛苦你再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了。” “哪里的话,你尽管放心,木兰在我这肯定会好好的。” 回程的路上,谭余保心里百感交集,他认为女儿之所以不肯跟自己离去,是因为自己当初两次“抛弃”了她,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1930年的一个晚上,谭宗保像往常一样和几名士兵一起去河边打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谭余保刚转过,怀里就扑过来一个浑身脏兮兮,身上的衣服还有些破损的小女孩。看着女孩身上新新旧旧的伤痕,谭余保有些慌乱,赶忙问道。 “娇仔,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又惊又怕的谭木兰哭了许久,才在谭宗保的安抚下,缓缓开口。 原来是家乡洮水遭到了国民党军队的飞机轰炸和官兵的烧杀抢掠。 母亲在听到飞机的轰鸣声时,让她赶紧躲起来,而她自己回去救爷爷奶奶, 年幼的她躲在黑暗小小的地窖里,听着上方不断传来的爆炸声,还有国民党军队进村子烧杀抢掠的嬉闹声,吓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听见国民党军队离开之后,谭木兰又等了一天一夜才艰难地爬出了地窖。看着被炮弹摧毁的房屋,有的地方还残留着被火烧过之后剩下的黑炭。 却不曾想,当她找到爷爷奶奶与妈妈的时候,他们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木兰奋力把他们拖到了一处,用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张残破的席子盖在三人身上。谭木兰郑重地磕了几个头后,自己向村外走去。 听完,谭木兰的话,谭余保心疼至极,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娇仔,你这一路过来肯定遭了不少罪。阿大之后一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8岁的女儿,想要找到这里要吃多大的苦,他完全不敢想。 可是,后来为了突围他又不得已抛下了他的娇仔。想到这些,谭余保心里充满着自责与懊悔。是他不好,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娇仔,伤了娇仔的心,不怪娇仔不愿意和他回去,只能以后慢慢弥补了。 就这样,父女二人短暂团聚之后又再次分开。 直到解放战争结束之后,谭余保因工作来到了长沙,才终于派人接回了随着洪宗扬回到攸县居住的谭木兰。 原来,在蒋介石再次发起内战的时候洪宗扬就对国民政府更加失望了,在1948年冬,攸县传来母亲去世的消息后,洪宗扬知道他终于可以离开了。 于是,洪宗扬立即以回家为母亲守孝为由辞去在国民党一切的职务回了老家攸县。回到家乡后,洪宗扬还曾经多次主动协助攸县当地的中央机关政府做解放战争后期的工作。 谭木兰回去之后就被父亲送到了革命大学学习,毕业后进入湖南省公安厅工作,洪宗扬则在煤矿场接受改造。 谭木兰时常去看望自己的义父——洪宗扬,因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义父洪宗扬救了他,还对她悉心照顾,百般疼爱。 正因为如此,在听到洪宗扬被清算,数罪并罚被宣布判处死刑时,谭木兰心急如焚,也就发生了开头大闹法场的事情。 谭木兰坚定地说,“你们不能杀了他,他虽然犯了错,但罪不至死。” “洪宗扬是组织上定下的叛徒,他还残害了许多革命同胞,窝藏枪支弹药,这都是不可饶恕的罪。” “他并没有残害过别人,抗日战争开始的时候他还亲自释放了二十多个革命同志,是一名当之无愧的抗日英雄。他还私下里为我军提供了武器装备,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他是个好人。” 场面一时间僵在了那里,双方谁也不肯退让。谭木兰干扰了他们执行命令,可是碍于谭余保省副主席的身份,他们也不好强硬地对洪宗扬执行枪决。 最后这件事惊动了周总理,周恩来亲自下令:“洪宗扬在抗日战争中做出了贡献,支援帮助过我们的工作。这个人可以不杀。” 就这样,洪宗扬继续接受改造,直到二十三年后被特赦出狱。谭木兰在监狱门口翘首以盼,父女二人激动地相拥在一起。随后,谭木兰立即将洪宗扬接到了茶陵县和自己一起住。 在谭木兰的照料陪伴下,洪宗扬晚年的生活很平静。洪宗扬还担任了县政协委员,为抗日战争还有解放战争期间的文献整理工作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1993年,91岁高龄的洪宗扬在长沙病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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